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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一十八章 誰家的人質不是混吃混喝的 怎麽她還要幹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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婠婠見那白面縣令不住的發著抖,不禁微微一楞。她仿佛又重新找到了乍然進入到這具身體時的美好感覺。

為了確認,她極盡著能力拿出了一個兇狠淩厲的氣勢來。

果然,那白面縣令狠狠的抖了一抖,臉色越發的白成一張紙。

婠婠的心情稍稍的好了那麽一些。她正待要讓自己的心情更好些時,便見壽喜出了營帳,徑直的行到她面前來,躬身道:“明大人,官家讓您進去說話。”

婠婠的註意力重新收了回來,隨著壽喜走進帳中。兩人一前一後的邁步,眼睛都往營帳處瞧著,誰都沒註意那白面縣令如臨崩潰的驚惶神情。

帳子裏的氣壓果然低的很,除了幾位將官並一眾內侍外還立了兩位文官,一諸人等都仿佛都屏了氣息般,除了趙子敬翻動紙張的聲響,再沒有什麽動靜。

見婠婠進來,趙子敬擡起了眼,問道:“在外面站那麽久,可是有事?”

婠婠立刻點頭道:“有事,當然有事!想問表哥何時能啟程。”

話音一落,帳子裏的氣氛微微的起了波動。

許多道視線側了過來。

這語氣聽著像是著急趕路,這神情就更加像著急趕路。

怎麽這位倒比他們還急?

趙子敬看了婠婠片刻,正待開口便聽帳門外那縣令哀聲的告起罪來。供認詳細,態度良好,其緣由因孝因情,字字句句皆透著悲劇無奈,其聲調淒淒哀慟,令人聞生同情。

他供認的是多年前頂替兄長功名為官之事。

而趙子敬之所以停留在此,是因著在渡河時見到了一張狀紙,狀告此地縣令以權謀私,枉害人命。

案子雖大,實也不值趙子敬動用這般陣仗來過問。但這案子關系到了官風官紀,更關系到百姓之利,又是出在京都邊沿,天子的眼皮子底下,無論是出於理智的考慮還是情緒的刺激,這個陣仗都是必然。

帳子外那告罪陳情之聲清晰的傳進來。

帳子內有資格擡眼的,全部將視線投到了婠婠的身上。

這縣令的官聲一向不錯,方才也一直對那狀告之事連連道冤。怎麽明大人一來,這縣令就莫名奇妙的招出條他們並不知道的罪狀來。

婠婠並不知道那縣令是因為什麽跪在外面,聽得此刻他招出了罪狀,便以為事情能了了的,不由得眼帶興奮的問道:“可是能走了?”

趙子敬凝神聽了一陣,也看不出他面上的表情究竟傾向於哪一種。片刻後,他向婠婠笑了笑,將手中的狀子一折遞予壽喜,示意壽喜將它交到婠婠的手裏。

“有勞弟媳。”說這話時,趙子敬擡手指了指賬外跪著的那位白臉縣令。

婠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的看了看,腦中心間一齊的出現了串省略號。

這是叫她去問案?

她不擅長啊!

而且,他為什麽用她用的這麽自然而然。誰家的人質不是混吃混喝的,怎麽輪到她這兒還要幹活?

但要拒絕話,會下了趙子敬的面子吧。婠婠略略一滯,也就拿了東西走出了賬外來。

不擅長不是問題,沒吃過豬肉,難道還沒見過豬跑。能問出來最好,早一刻問出來早一刻返京。問不出來的話......嗯,真要問不出來,再去想問不出來的問題。

婠婠仔細的回想著錦衣捕快們的審案套路,這會兒的功夫裏,她已行至那白臉縣令的身前。由頭至尾她都沒有打開那狀子看上一看。

人在驚惶之時,總會愈發的疑神疑鬼。此刻那縣令見婠婠不去看去狀子,心中的恐慌便令他越發的心虛,無論如何都難鎮定冷靜。充斥在腦海中的滿是這煞神的傳說和他當年曾經親見的可怕。

好不容易竭力的冷靜下來,那一線冷靜卻令他不由自主的猜測著,這個煞神已然知曉了自己犯下的事情。

四門那種存在,怎麽會真的裁撤。說不得是官家定的什麽計謀,否則這煞神如何以反亂之身在此逍遙,又如何會是她來主理自己的案子......

這縣令是怎麽大開腦洞的,婠婠當然不知道。她也沒那心思去觀察對方。在腦海中整理著方案的同時,婠婠且是不爽且是不耐,忍不住捏了捏拳頭。

指節發出的咯咯聲如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,瞬間讓那縣令崩了心堤,本能的做出了趨利避害的行動。他一個頭扣在地上,將自己做下的違律之事一一的述來。

自然,每一樁事都隱晦的找了個替罪羊,將自己的罪責減至從犯。

婠婠正煩躁不耐著,聽他這一連串的聒噪,越發的不耐起來。那縣令陳述完畢,偷眼的看了看婠婠,窺見她身上那抑也抑不住的不耐,心中頓就一抖,眼前一黑便倒了地上。

婠婠方才見了,趙子敬的帳子裏放著冰缸來著。她轉身進去,打算向趙子敬說一聲,提上一口冰缸來將這縣令澆醒。

一進帳,便有位身著文官袍服的人迎過來,將她手裏的狀子接過,客氣而微帶恭敬的道:“辛苦明大人,餘下之事交予下官便是。”

那人說罷便退出了帳子去。轉過身時偷眼的瞧了瞧婠婠,這便是當年聲震汴京的天門總捕了,只是往那裏一站便能令人犯肝膽俱裂,魄散魂飛。

誰說傳言當不得真呢。

婠婠還沒反應過來她到底“辛苦”了些什麽,趙子敬就令人擺了座、端了茶來。

在一臉的發懵中敘了幾句閑話後,婠婠終於從趙子敬那裏得了她想問的答案。

他說:“很快便能啟程。”

“很快”有多快呢?

婠婠從午間等到了傍晚,從傍晚等到了半夜,也沒有等來這個“很快”終點。她立在自己的帳子外遙遙的望著趙子敬的主帳,只見不停的有官員、百姓被傳召來去。

終於,不再有人自那營帳中進進出出了,帳子裏的光線卻暗了下去。

趙子敬這是睡了?

睡了!

婠婠忽然就生出一股撓墻的沖動。

趙子敬這般不怕她跑,怎麽就不放話讓她先一步返回汴京呢!

按說她著急的程度應該隨著距離的縮短而縮減,卻不知為何,越是臨近汴京她就越是著急。

相思這種東西,不只是有著銷魂蝕骨這一副面孔,它還能化作一股無從發洩的火氣,且急且躁,直燒的婠婠拳腳發癢。任是夜風是如何的濕潤,吹的是如何的暢快,都不能削減去一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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